第419章 菩萨(2 / 2)

这枚瓷瓶,通体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质地温润如凝脂,瓶颈纤细修长,瓶腹圆润垂坠,底部收束为八瓣莲花底座,象徵佛门八正道,瓶身透出莹莹微光,

似月光凝华。

瓶中常插一截柳枝,柳枝青翠欲滴,叶片脉络呈金色,佛光正是从它上面溢散而出。

佛门法宝,梵海玉净瓶!

圣女指尖掠过玉瓶口垂落的碧玉化柳木枝叶,她只是冲着前方轻轻一点,那截柳枝瞬间褪去柔态,化作百丈金纹柳鞭,鞭节处浮现金色佛门梵文。

柳枝扫过处,虚空竟裂开裂开湛蓝缝隙,玄冥弱水如天河倾泻!

陈三石凌然不惧,焚天烈焰怦然爆发,举起法器正面迎接,顿时只感觉到,

仿佛将整座江海扛在肩上!

玄水当中,更是流淌着星辰般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!

两股法力碰撞的同时,水火互相消融,发出「」的巨响,蒸发出的雾气顷刻之间,就弥漫方圆数十里!

那玉净瓶当中的玄水仿佛滔滔不绝,陈三石体内的法力加剧消耗,他不得不转用威能相对较弱,但却不惧怕水属性压制的红莲业火,长枪撕裂海幕,仿佛将整座苍穹一分为二,呼啸着不断向前,只刹那间就来到菩萨身前。

「阿弥陀佛。」

妙昙低吟一阵听不懂的佛号。

玉净瓶当中陡然暴射出一片又一片的叶尖冰晶,炸裂成无数冰刃,刃锋凝结梵文,结成一道屏障挡在身前,顺利将杀到面前的天武击退回去。

紧接着,这些冰刃按照佛门阵法排列,突然之间组合成八条突玄冰神龙,龙吟声与梵唱共鸣,咆哮着自四面八方落下。

陈三石凌然不惧,镇海环寒芒大作,好似寒月般朝着前方抛出,便将两条冰龙击溃。

他又挥舞山岳般的天煞鼎,将剩馀冰龙砸个粉碎,身形猛然突进,就再次杀到圣女身前。

妙昙法师本想以神柳为鞭格挡,结果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预判对方的招式,

她倒也没有自乱阵脚,双手翻飞留下残影。

原本悬浮在这九霄之上的巨型莲花居然在瞬息之间缩小,变得只有丈余高度,将她整个人护在其中。

佛门法宝,八宝琉璃莲台!

陈三石六道法宝同时轰击在闭合的花瓣之上,竟然没能留下丝毫痕迹。

一道道「已」佛门符文自莲花表面亮起,然后轰然爆发出一阵佛法海啸。

陈三石金身鸣,向后暴射出去,撞碎一朵又一朵的云彩,在夕阳的映照下宛若绚烂的烟花。

千寻!

他骑上战马,才算是稳住身形。

莲花一片片绽放,露出赤足而立的妙昙法师,面色古井无波地赞赏道:

「施主本事了得,自修行以来,你还是唯一一个以金丹境界,能与贫尼斗法而不落败的人,只可惜一身神通,却是用错了地方,还是早早遁入空门。

「你身上的大慈悲,证明施主身怀慧根,若是遁入空门潜心修佛,来日必定成就果位。」

「你的本事也不错,就是有些罗嗦。」

陈三石说看,琉璃金身和八荒炎申同时拉升到极致,再度与对方斯杀在一起火光与佛光不断碰撞,几乎将整片苍穹都给击穿。

又是十馀个回合的斗法,两人竟然是不分胜负!

就连陈三石的心中,也是有些异。

自从他在鄱阳习武以来,还是头一回,遇到同境界修土能够在自己面前不落下风!

不过—

面前这人既然是菩萨转世,那麽不同寻常,也是理所当然之事。

如果时间充足的话,陈三石倒是还可以藉助各个词条,再与之大战三百回合。

可显然—

对方不会给他那麽长的时间。

「啾——」

青鸟在头顶发出一声长鸣。

陈三石与之心意相同,立即就明白想要传达的意思。

又有人来了——

而且,是香火神道第四境,聚愿明王明王境修土,战斗力对标的是元婴或者法象修士。

糟了!

「嗡一—

相隔数十里,陈三石已经能够感受到强悍的威压。

他心中估算,这麽长的时间,陈渡河两人应该已经撤出到安全距离,顿时也没了跟圣女纠缠的心思。

又是一次正面交锋之后,陈三石藉助对方攻击带来的冲击力,顺势施展三重燃血,再加上千寻的配合和各种符咒,几乎是瞬息之间,就拉开极远的距离。

妙昙法师本想追逐,结果遭到一群蛊虫的围攻,其中个别蛊虫,还携带着诡异仙火。

她不得不小心躲闪,等到处理乾净之后再看,天武早就已经消失不见。

约莫几个呼吸之后,一名身材偻,拄着禅杖的白眉老僧踩着遁光而来。

他看着虚空中残留的战斗痕迹,喷喷称奇道:「师妹竟然没有将此人拿下?」

妙昙法师不疾不徐地将各种法宝收回袖中,平静地回答道:「此人应该便是东胜神洲的陈磊,实力非同小可。」

「他?」

白眉老僧沉吟道:「天水正打得火热,这位陈施主不好生守着,跑来我们佛门清净之地作甚?」

「我观他修武道,想必是为金身境突破搜寻宝物吧。」

妙昙法师淡淡道:「师兄,此人身怀大慈悲,若是能捉到度化,将来必成果位,希望不要放其离开。」

「师妹对他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?」

白眉老僧有些咋舌,旋即呵呵笑道:「放心吧,在这斜月道之内,一草一木,皆为老讷的法眼,他们是走不脱的。」

荒野。

陈三石找到长子两人。

「伯父伯父,你没有受伤吧?」

燕衔霜急忙迎了上来。

「不打紧。」

陈三石看向不远处淡定打坐的长子,这兔崽子竟是没有上来关怀一句。

「放心吧。」

陈渡河睁开眼:「这老家伙骨头硬着呢,死不掉的。」

「你这不孝子!」

陈三石骂了秉句,然后正色道:「方才来的阅亏,我注意到方圆数千里的大小寺庙全部出动了,我们似尽快离乃斜月道,否则的话,恐怕就很难走似掉了。」

「这麽严重?」

陈丹河扶着树干起身。

「边走边说吧。」